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繼米開朗基羅之後最偉大的雕塑家-法國印象派羅丹。
法國印象派的雕刻家羅丹,作品《靈魂 Psyche》(又名「永恆的春天」)1899。

他的雕刻常有許多小面的處理,使光線能以不同的角度做各種不同的反射,因此雕像的表面看來如印象派畫般,具有光和顫動的效果。

羅丹是一位影響力從法國遍及全歐洲的雕刻家。他在作品中很少表現完全的靜止,總是會找出一種姿態,用身體肌肉的跳動或面部表情來傳達作品內在的情感。
巴黎奧賽美術館的羅丹鎮館之寶。
羅丹《行走的人》1900 - 1907

《行走的人》脫胎自《施洗約翰》塑像,當時他做了很多人體部件的碎片,丢棄在工作室多年。最後他將胸部、軀幹、腿接在一起,毫不避諱拼接的痕跡。塑像於1904年由石膏再翻製成青銅。
《行走的人》,沒有頭,兩臂,仿佛一座邁開大步的立體人字造型,正因為殘缺,反而更強化了它的表現力。突顯出一種勇往直前,大無畏的精神狀態,也蘊涵了力與美無窮的動能。

攝自巴黎奧賽美術館(好友徐連德秘書長提供)。
談了羅丹,當然也要介紹曾經啟發他藝術創作的伴侶-卡蜜兒。(下列照片取自於網路)
1988年電影「最後的卡蜜兒」,敘述19世紀末法國女性雕塑藝術家卡蜜兒,傳奇悲劇的一生。

法國天才女雕塑家- 卡蜜兒,她是羅丹的情人和靈感的源泉。
卡蜜兒-早熟的雕塑天才,出生在中產階級。父親為了栽培她深造藝術,不惜在外地工作。從小她就立志要做一流的雕塑家。
14歲的卡蜜兒

1883年,19歲的卡蜜兒與43歲的羅丹相遇,她是學生、助理、模特兒、情婦。並協助羅丹進行《地獄門》的創作。不久兩人展開了一段長達十五年的戀情。
「現代雕塑之父」羅丹的名作《地獄門》。

羅丹原本雕塑都偏重沉重、嚴肅的形象,如青銅時代、運動員、步行者等等。

卡蜜兒的藝術天賦,開啟了羅丹創作的巔峰期,《吻》《永恆的春天》等作品,都是見證兩人相愛的證據。
羅丹作品《吻》

羅丹《永恆的春天》攝自Boston美術館。

卡蜜兒《吻》。她是靜靜相擁來傳達女性浪漫柔美的情懷,與羅丹強化扭曲肢體激情的姿態有很大的差異。

他們是美與愛的化身,傾訴人間最迷人的戀曲,讓雕塑呈現出一種欲語還羞休的情境。

羅丹《卡蜜兒頭像》


《祈禱者1889》卡蜜兒25歲的作品。



為六歲大的《小夏特蓮娜1892-93》塑造頭像。作品具有生命的強度,不同於羅丹追求戲劇性的動作。


羅丹始終無法割捨相伴20年形同夫妻的蘿絲。這種矛盾的感情狀態與外界異樣的眼光,造成卡蜜兒內心的衝突與壓力,在無法得到羅丹的承諾下,1983年她選擇孤獨步向自己創作的路。
中年的羅丹



對於一個天賦異稟,手拿鑿刀敲擊堅硬大理石的奇女子來說,卡蜜兒的性格絕對是剛毅不屈的,她堅信生命中還有創作可以支撐。

與羅丹分手後的創作。
她嘗試用不同的材質來創作雕塑,《閒談者1894》以圍屏突顯人物。

卡蜜兒《華爾茲1895》
款款深情在音樂旋律中交纏圍繞,他們是美與愛的化身,是多情浪漫的記憶,傾訴著人間最迷人的戀曲。

結合石英、青銅的材質,創作了《浪》1896。

卡蜜兒受到日本浮世繪的影響,創作出簡潔波浪的形狀。她說,日本藝術對她有淨化的作用。
日本浮世繪

卡蜜兒《女海妖》1905年前。希臘神話裡用音樂迷惑人的女海妖。又名《橫笛手》

從作品中彷彿我們聽見了柔美的音律,緩緩揚起的姿態,圍繞著雕塑的場景氛圍。
《沉思者1905》 她曾經意氣風發,卻為羅丹墮胎兩次,來自輿論的嘲謔,親人的指責,事業的不順利。她成為痛苦絕望跪在爐前的女人。

她渴求超越羅丹重拾藝術家的自信,但卻抵擋不了以羅丹為主導的男權社會。而卡蜜兒「情婦,第三者」的十字架背負的又是多麼沉重!
卡蜜兒始終無法在傷痛中復原,反而陷入日益惡化的情緒泥沼。她得了「被害妄想症」,懷疑周遭都是羅丹共謀者,要迫使她無法在藝術界立足。
她不外出、不進食,擔心自己的創作被竊取、被盜用,而搗毁數十件作品,生活充滿驚恐,終於她崩潰了。
深愛她的父親離世了,第八天她被強制送進瘋人院。
創作時期的照片。

在療養院期間的照片。

給弟弟的信寫著「時時夢想回到童年的家」。

療養期間,家中收到醫生通知已經痊癒和卡蜜兒多次盼望出院的信件,但是家人視她為敗壞門風的恥辱,一概置之不理。
從49歲到79歲卡蜜兒禁錮在精神病院30年,度過淒涼的餘生,逐漸為世人所遺忘。
卡蜜兒刻畫自身情感的作品:

《成熟年代1899 - 1913》:卡蜜兒卑微的祈求羅丹回頭,而他投向了另一個婦人。這是卡蜜兒情傷經驗的具體呈現。


弟弟保羅說:「這是懾人心魄的一刻!我的姐姐跪地哀求,喪盡尊嚴,這驕傲不凡的女子,竟然用這種方式來刻劃自己。」
哀求的女子強烈蜷曲的頭髮,也在暗示卡蜜兒在失去感情後所面臨的崩潰狀態。

卡蜜兒作品《克洛托》希臘編織命運之網的女神,披頭散髮,襤褸邋遢,彷彿是晚年失魂落魄瘋了的卡蜜兒。她的創作強度,已遠遠不是羅丹所能企及的了。

如果卡蜜兒知道羅丹在彌留時口中念念不忘,想見的人是她,卡蜜兒會不會少一點怨恨呢?哪怕只有一點點或許都能讓她在晚年好過些⋯。
羅丹生前特別交代的遺願,就是將卡蜜兒的作品展示在羅丹美術館,讓後人可以看到兩位創作者的交會。
在亞維儂精神療養院,有一尊她的紀念碑,供後人憑弔。

這段愛情雖然激發滋潤了她的創作力,卻也箝制摧毁了她的心靈與藝術生命,更讓卡蜜兒失去了在藝術定位上應得的評價。


照片取自於網路
羅丹棺木下葬時,眾人圍觀悼念,彷彿全世界都在為他哭泣;而對照卡蜜兒在瘋人院度過孤獨淒涼的三十年,實在令人哀痛唏噓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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